莫凡不會相信蔣藝的鬼話。

這個女人看似在那裏旁觀，一副和講道義的樣子，但不要忘了菁菁和趙明月兩個無辜並且前途不可限量的女學員就是她殺的。

莫凡相信蔣藝骨子裏有軍法師的良心在，可這良心占的比重最多就一個拇指蓋那麽點，和整顆已經黑掉了的心不成一點比例。

活體實驗能活下去？

別逗了，莫凡不是沒見過那些被鱗皮母妖寄生了的女孩們的痛苦，不是沒有見過化成詛咒畜妖的許昭霆的撕心裂肺，讓自己束手就擒的只有唐月老師那種胸部大、屁股圓的成熟性感又實力強大的女人，不是這種皮黑、臉大、心如畜生的女軍法師！

最討厭這種明明幹著毫無人道之事還要滿嘴大義凜然的人，敗類就是敗類，妖畜就是妖畜！

“別再做無意義的掙紮了，再遲一些，我想救你都救不了了！”蔣藝高喝道。

“你們全死了，老子也還堅挺著。有本事就自己過來拿下我，沒本事就別在那裏個沒完……該死的蜥蜴，你們真是惡龍血脈的生物嗎，蠢得無可救藥，和陸年那近期雜交出來的智障是一種繁殖方式嗎，那裏人傻肉肥的那麽多怎麽不去，跑我這裏來做什麽！”莫凡站在一堆廢墟之上，喜歡憤哮的他習慣用這樣的方式來釋放自己死亡撲面而來的壓力。

不遠處的蔣藝禁不住嘴角一抽。

這個出口成臟的家夥也是夠可以的，一句話把所有人包括蜥蜴都罵了進去。

行，看你小子還能夠嘴硬到及時。

妖魔們進攻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先派出一些低等的生物來進行一波消耗，等到人類疲憊的時候戰將級的巨亡蜥才會出現。

從眼下的局勢來看，巨亡蜥很快就會湧過來，到時候孤身一人的莫凡肯定得求饒，這家夥怎麽都不像是視死如歸的勇士。

“新系的實驗雖然是從寄生生物那裏提取的改變體格的血脈，但它遠沒有黑教廷那種慘無人道的詛咒來的惡劣。你並不會死，也不會面目全非。”蔣藝高聲說道，

“人類最大的弱點是什麽，包括法師最大的弱點又是什麽？無非是沒有一個強大的體魄，寄生妖魔既然可以讓人類寄生異變，異變成妖魔一般的體魄，於是我們經過無數的活體實驗，研制出了可以改變法師體質的血利子，在血利子刺激下異變的人將力大無窮，與某種妖魔融合的話，更可以展現出超乎常人的力量，即便不需要魔法依然可以徒手與妖魔廝殺！”

蔣藝繼續在給莫凡灌輸著這些理念，她要讓莫凡知道她們的實驗有多偉大。

人類可以和妖魔徒手戰鬥，這是什麽概念？

這意味著人類之中沒有普通人和法師的區別，普通人都可以力敵妖魔，而掌控著魔法之力的法師們再擁有這樣的體魄後，更是無敵的存在。

陸年是瘋了，那是因為這項研究太過誘人了，是一個真正能夠改變世界格局的實驗。

所以無論付出什麽代價，他們都會去做。哪怕政府阻止、五大洲魔法協會嚴禁、獵者聯盟通緝！

“既然這麽管用，為什麽你們不自己來，像陸年那樣被洗腦的瘋子大有人在！”莫凡疲於應付蜥顱巨妖，過了許久才回答蔣藝這番偉大志向。

“以前的活體，都是自願者，包括現在依舊有無數的自願者，但都失敗。使用血利子的法師不是變成沒有理智的怪物，就是直接魔能抽幹化作幹屍。”蔣藝繼續說道。

莫凡終於得到了一些魔法調息，疾星狼將那只巨亡蜥給趕走了，回來保護自己的疾星狼給了莫凡一些喘息的機會。

他一邊調息，一邊斜著眼睛看著軍官們重重保護下的蔣藝，冷諷道：

“參謀女同志，軍方你們是混不下去了，我推薦你們一個新的崗位。這職位待遇極優，一人雙身份，身邊走狗眾多，有法定節假日，他們每個人都懷揣著最崇高無上的理想，行事手段更和你們相似至極。正好和黑教廷的人關系不錯，他們化成厲鬼都不願意忘記我，我托人把你們介紹到他們那裏，他們絕對極其歡迎你們，洗腦環節都省了。”

“不要把我們和黑教廷那些東西混為一談！！”蔣藝被戳中脊梁骨的叫了起來。

或許在她心裏早就覺得自己的行為和黑教廷沒有什麽區別，然而她不願承認，她是神聖的軍法！

蔣藝深呼吸著，她臉上的肉在抖動。

她盡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盡量冷靜的觀察現在的壯闊。

退路上的蜥顱巨妖越來越多了，等到他們四個方向全是蜥顱巨妖之時，他們想殺出一條血路都難了。

“血利子會根據法師不同的精神級別而汲取相應的能量，中階法師只擁有兩個星雲，但是血利子汲取的能量卻是超過兩個星雲的量……魔法師的靈魂承受不了。”蔣藝繼續道來，

“魔能抽取過多，就會承受巨大的精神沖擊，精神因此崩潰。可抽取不夠能量，該系無法真正施行……”

“所以你們找上我，這個天生雙系的人？”莫凡冷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他們的血利子實驗需要從活體中抽取巨大的能量，這股能量超出了任何一個級別法師的最高承受能力。

初階法師，血利子就抽取超過一個星雲的能量。

中階法師，血利子就抽取超過兩個星雲的能量。

高階法師，血利子就抽取超過三個星雲的能量。

並且，這超出的範圍可能還不小，所以會直接導致法師喪失理智，精神崩潰，或者身體幹枯。

自己是天生雙系，全世界唯一在固定等階中擁有超出常人魔能的人。

所以，自己變成了最佳試驗品！

“你的成功率極大，並且戰變後理論上只是修為倒退，不會死亡。”蔣藝繼續說道。

時間不多了，她必須馬上勸莫凡束手就擒，不然蔣藝自己都無法保障他們這群人活著出去……

“你對那些死掉的人也是這麽說的吧。”莫凡說道。

蔣藝沈默了。

事實上她確實是這麽對那些死掉的人說過，還是她那位自願做活體實驗的弟弟，他死得痛苦不堪，眼睛裏滿是對自己這個姐姐的怨恨，每到夜裏她閉上眼睛都會看到這雙眼睛。

僅僅修為倒退？

原來自己都信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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